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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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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

好好好,夫君沒有姐妹重要,裴玄一顆瓷心碎得四分五裂。

當晚睡覺和她隔了兩個枕頭的距離。

“今晚不講睡前故事了?”李穗兒在被子底下拉了拉他的衣角。

往常睡覺前他都會對著肚子裏的崽講些光怪陸離的江湖傳說或是離譜到家的野史。

“讓你的小姐妹給你講。”裴玄眼睛閉得緊緊,開口就是濃濃的醋味。

這要是聽不出來不對勁,李穗兒就是傻了,她不可思議道:“白白,你不會吃阿柔的醋了吧?”

裴玄沈默,裝睡。

“說話呀。”李穗兒趴了過來,手捏住他嘴唇,湊上去啃了口,然後在他臉上吹氣。

裴玄被鬧得裝不下去,睜開眼,沒好氣睨著她,“說什麽,總歸我不是唯一。”

“你說什麽呢,你當然是我的唯一,難不成我還有第二個夫君?”李穗兒說道。

裴玄冷哼,“你要有別的男人,我立馬殺了他。”

再將她囚起來哪裏都不能去,這個世上只有他能擁有她,任何人都不行。

李穗兒趕緊給他順毛,“不會有的,我只有你,這輩子只喜歡你。”

裴玄神色緩下,將她攬進懷裏,占有欲十足道:“那你不準體貼何柔,只能關心我一人,更不準在意別的人,你的眼裏只能裝下我一人。”

“你這也太霸道了,阿柔是我好友,我肯定要關心她。”

李穗兒不依他,裴玄便開始裝可憐,委屈道:“可是這樣不就有失公平,因為我只體貼關心你一人。”

李穗兒被說的心軟,但又不想這麽快答應他,讓他得逞。

“要是我心裏有很多人,你會開心嗎?”

好像確實會不開心,甚至還有些氣惱,李穗兒抿了抿唇,一時無話。

“比如我天天跑去關心駙馬爺吃了沒睡了沒,再去關心衛松打架有沒有傷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李穗兒捂住他的嘴,小聲嘀咕:“被你這麽一說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昏黃的燭光照進簾帳內,光影撒進男人美眸裏,碎成波光粼粼的星辰,他被捂著嘴,乖覺地眨了眨長睫,滿是期盼地等待她接下來的話語。

李穗兒終是妥協,“以後只關心體貼你一人,心裏眼裏只有你。”

“不許騙我。”他悶聲道。

“不騙你。”

裴玄彎起眼眸,親了親她手心,笑得一臉便宜,“穗兒真好~!”

李穗兒松氣,可算哄好了。

“那後天準許我和阿柔去游園會嗎?”李穗兒趁機又問了句,方才臨上榻前她問關於後天出宮的事,他是不答應的。當時他黑著臉,聽到何柔名字就跳腳,她還奇怪呢,現在可算破案了。

也不知道這會他心情好會不會松口。

“去吧,我多派幾個人跟著你,切記不要往擁擠的地方去。”裴玄很幹脆地批了。

因著她方才的承諾,他臉上的笑容還沒消下去,渾身洋溢著喜悅,如果肉眼能看得見這股喜悅,大抵是粉嫩可愛的泡泡。

“你可太好了!”李穗兒歡呼一聲,捧著他臉親了好幾口。

裴玄不滿足蜻蜓點水獎賞,小心將她壓在身下,加深了索取,舌尖你來我往地推拒,呼吸交融,水澤從唇邊溢出。

就在城門將要失火時,外頭傳來孟德貴焦急的聲音。

“王,邊疆傳來急報!”

屋內纏綿被打破,裴玄醒神,撤開身子,指腹蹭著女人的粉腮,啞聲道:“你先睡,不必等我。”

李穗兒迷離著眼,感覺心口還在陣陣悸動,恍惚地點點頭。

裴玄走後,屋裏冷清下來。習慣了他的陪伴,李穗兒翻來覆去入不了眠,最後抱著他的枕頭才睡了下去。

翌日,李穗兒醒來身邊位置是冰冷的,便知他一夜未歸。

柳嬤嬤等人聽到動靜開門進來服侍。菊香送裙袍至床邊,簾帳內伸出一只手將裙袍取了過去。

隔著月牙白薄紗簾子可以看見裏頭的人脫下了寢衣,杏色肚兜搖搖欲墜掛著,上頭繡著一朵盛開的桃花,女人松開系帶欲換新的,底下光景徹底暴露,鎖骨往下是大片的吻痕,直到微微凸起的肚子紅印才消失。

菊香不敢多看,連忙低下頭,臉上熱氣熏天,心想長公主說的對,皇帝龍精虎猛,和夫人處在一起必定把持不住,幸好長公主還沒回都城,否則要揪著夫人嘮叨不停了。

一整日裴玄都沒回文德殿,李穗兒憂心不已,想問問發生什麽事,奈何下人們哪裏懂得朝中事,即便聽到點風聲也不敢亂傳,這可是在宮裏,稍不註意言辭可是要掉腦袋。

待到夜裏,李穗兒睡得半夢半醒時察覺到床邊有人走動,一下驚醒睜眼,終於見到消失一天的男人歸來。

裴玄抽走她懷中的枕頭,躺下擁她入懷,他親了下她的額角,“繼續睡。”

“邊疆可是發生什麽事了?”李穗兒問道。

裴玄閉著眼嗯了聲,“吳國和大梁聯手起兵進攻晉國了。”

“什麽?!”李穗兒徹底醒來,驚得坐起,“那,那怎麽辦……”

大梁國力僅次於晉國,真打起來指不定就是兩敗俱傷,何況如今還有吳國在背後搞小動作。

“別怕,他們這是有心送死,攔不了。”裴玄哄著她繼續躺下,柔聲道:“你無需操心這些事,我都會解決,你只要開開心心就好。”

可是戰爭不是兒戲,她無法開心起來,眼下危機四伏,多的是人想要他死,她害怕大梁和吳國宵小之輩拿戰爭做文章,請君入甕。

見她不安的模樣,裴玄有些後悔不該這個時辰告訴她這件事,後半夜她定會睡不著。

“信我好嗎,不會有事的。”裴玄輕輕拍撫著她後背,將話頭轉到明天的游園會,說起游園會的由來,又叮囑她明天萬事小心,會有暗衛在暗處保護她,讓她不用擔心。最重要的是玩得開心。

說著說著他話音漸低,闔上眼睡了過去。

李穗兒看著他疲倦的臉,心裏泛疼。

她明白身處高位未必比普通人過得輕松,不僅身系晉國命脈,還要將百姓的安危看在首位。

只有打勝戰百姓才能免於戰火,那就得想方設法不打敗戰,下的每一步策略都必須正確,否則牽一發而動全身。

如果這世上沒有戰爭就好了。

她望著他沈睡的臉漸漸有了睡意……



游園會必然是極其熱鬧,一座山頭改造的花園子,裏頭各類花爭奇鬥艷,每百步就有一個亭子,可容納三十來人,亭子裏可飲食作畫,也可彈琴奏曲,還可做些特色地方吃食來賣。

何柔專逮著賣小吃的亭子走,而李穗兒則心不在焉地跟著。

“怎麽了穗兒,是玩得不開心麽?”何柔看出她不對勁,關心詢問。

李穗兒搖頭,想著還是先不要告訴何柔邊疆打戰一事,免得引起恐慌。

不想下一刻何柔就點出來了,“是不是擔心打戰的事?”

李穗兒驚訝,“你怎麽知道的?”

“昨天就知道啦,前一晚斥候一路騎快馬喊著邊疆急報進玄武門,很多人都聽到了。後來散朝後,朝臣們歸家便將此事告知家中人,就這麽傳出來了。”何柔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李穗兒撓撓頭,心想她一住宮裏的情報還沒住宮外來得快。

“那大家都不擔心嗎,都打起來了。”

聞言,何柔一臉不解,“又不是洛陽打起來擔心啥,放心,戰火波及不到這邊,該吃吃該喝喝,及時行樂才對。”

在晉國百姓的心裏,晉國就不會打敗戰,他們的王戰無不勝,滿滿的安全感。

但李穗兒一點都不安,許是懷孕的緣故,她近來總會胡思亂想,害怕裴玄要出征戰場。

何柔遞了塊雞腿肉送到她嘴邊,安撫道:“多思對胎兒不好,你該放松自己的心情,總歸萬事有你家夫君兜著,出不了什麽事。”

可越是這樣越是想替裴玄分擔,天下和百姓都擔在他肩上,李穗兒做不到安然享樂。不過想再多也是庸人自擾,她咽下口中食物,嘆了口氣,“不想了,我們好好逛。”

“這就對了。”何柔拉著她往下一處亭子走去。

逛到下午,李穗兒有些累了,便回靜園歇著,待到晚上的燈會再出來。

靜園還和之前一樣,每日都有人來打掃,床鋪被褥皆是幹凈,她脫了外衣躺下,昏昏沈睡去,這一覺睡了許久,再醒來外頭天已黑,她打著哈欠翻身,壓到什麽東西,轉頭一看是裴玄坐在床邊。

“白白,你怎麽來了?忙完了嗎?”她驚喜起身。

“嗯,晚上陪你逛燈會。”裴玄將安胎茶遞過去餵她喝了口,手順了順她的發,關心道:“柳嬤嬤說你睡了兩個多時辰,可有哪裏不舒服?”

李穗兒搖頭,“只是逛游園會逛累了,現在緩過來了。這會燈會應該開始,我們趕緊走吧!”

外頭已經放起了煙火,她迫不及待地拉著裴玄要走,忽然發現他穿著一身黑,自己穿著一身白,有點像黑白無常,大晚上的不吉利。便翻箱倒櫃一番,將兩人換了身亮眼的,裴玄穿紅,她穿綠,配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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